作者:Stranger

每逢月圆之夜,森林西侧的老橡树就会变成月亮邮局。白鼬邮差戴着金丝眼镜,把信件分门别类放进镶有露珠的格子柜——贴着贝壳的是海洋来信,绑着松针的是高山急件,用蛛丝封口的则是蜘蛛婆婆编织的梦网。

小兔子第一次来寄信时紧张得直抖:“奶奶住在河对岸的芦苇坡,她…她看得见月光吗?”

“只要思念够亮,月光就会把信送到。”白鼬将胡萝卜干包裹系上风铃草丝带,“上个月还有封从火山寄往北极的信呢,信封上画着融化的冰激凌。”

三天后的深夜,小兔子被窗台的叮咚声惊醒。一个用萤火虫浆糊封口的包裹静静躺在那里:晒干的银杏叶信纸上,奶奶用橡果汁画了幅画——戴老花镜的兔子正把星星串成项链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:“留给我的小孙女当嫁妆”。

从此每到月夜,邮局门口的“银河信箱”就塞满奇特的信件:蝉蜕做的明信片、蜗牛黏液粘合的立体贺卡,甚至有一片枫叶上写满蚂蚁的集体签名。而白鼬先生总会泡一壶月光茶,等着倾听那些在黑暗中发光的思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