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船家,过河吗?”书生对河边戴着斗笠的船夫喊着。
“走的,走的,不过,我和别家不同,我不取分文,只收故事。”船家搀着书生上了船,“公子你给我讲个故事就行咯!”
书生觉得这船家实在奇怪,却也十分有趣。书生整理衣襟,端坐船头,缓缓道,“船家,这是我第二次过这条河。”
书生十二岁那年随母亲一同回乡探亲,来的正是这个村庄。小书生在河边散着步,不知怎得,突然脚下一滑落入河中。在水中一顿挣扎时,他感觉有人揽着自己往岸边去。
“咳咳,谢…谢谢……咳”小书生趴在岸边一顿猛咳。他抹去脸上的水,向救自己的人看去,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。
小书生一阵脸红,有些不好意思,“真是谢谢你,我和母亲来这里探亲,人生地不熟的,没想到出此意外,感谢姑娘出手相救。”他踉跄着站起来,向女孩作揖。
女孩轻笑一声,只答了句“公子客气了。”
两人围着火堆一直聊至日暮时分,与其说是聊天,更多的时候是书生在说,女孩在听。
……
“然后呢?”船夫打破了良久的沉默。
“没有然后了,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,我和她就认识了一天。”书生叹了口气,“船家,您老在这条河摆渡的时间应该不短吧,或许,您有见过这位姑娘吗?”
船夫摇摇头,继续划着桨。
“您老肯定觉得我的故事很老套吧。”书生苦笑一声,“船家,不知道您相信这史上可有神怪?”书生顿了顿,接着说,“那位姑娘绝非常人,因为,她从河里把救我上来后,她的衣衫并未沾染河水。”
这时,船已靠岸,书生向船夫作揖道谢,转身上岸。书生刚走没多远,听到身后船夫在唤他。
“公子,公子,这片河中多有蜉蝣,只是现在不常见了。”
书生不解,可是船家的船已渐行渐远了。
蜉蝣,朝生暮死之虫,所以…所以,就只有一天的缘分……